早上醒来,走出卧室,母亲和妹妹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直瞧。她们
忧心的眼神让我立刻意识到那场半夜惊魂不是梦,尚于耳际幽幽缭
绕、仿佛发自洪古深井的绵邈啊啊声是真的。
母亲问我好一点没,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。
“我也不知,就是三更半夜突然听到从你房间传来尖叫,我以为
你受伤了,冲进去看,只见你身躯又起又躺,一直摇晃。”
“那个男的是谁?”
“张医师。我半夜打电话给他,请他马上过来。他打了一针镇静
剂后,你就睡着了。”
“他怎么说?”
“他说可能是压力太大。你到底有什么心事?是不是功课太重?
太重就不要读了。还是有人在学校欺负你?失恋了?还是身体哪里不
爽快?”母亲把她想得到的可能性一连串说出。
“没有,只是最近一直睡不好。”我坐下来。
“睡不好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?我这安眠药随时有。”
近午时,我到张医师那。步出公寓大门时,一时不适应光线,感
觉一阵晕眩,眼睛半睁半眯着。这应是镇静剂残留的副作用,我想。
“怎样,好点没?”张医师问。
“好点了。”
“什么事困扰着你吗?”
我想回答,想对医生倾吐这些天所受的折磨,但口张开了却说不
出话,得了失语症似的哑哑咿咿。这时整个人崩溃也同时获得解脱,
像只受伤的狗,时而呜咽,时而哀鸣。最后,勉强说出,没有,真的
没有,就是睡不着。
“我开些药给你,晚上睡前吃,自然就会改善了。”
然而我的病情比家人和张医师所能想象的还要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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